终南荫岭苍翠欲滴,鸡峰山白云苍狗。
宝鸡清江河畔,铅华洗尽后尤如柴门虚掩的苍桑旧楼里,一位老人白发如线条飘逸淋漓,目光如炬读懂天地万象。沉着之手驾驭巨橼之笔,默默朝着书法境界的灯塔远航而去,无论风轻云淡还是竹筛月影。浮沉世事都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一片澄明中生动的字迹跃然纸上,亦如春蚕爬过后将金缕玉衣的那份清香布满人间。这,就是陕西省宝鸡市书协副主席狄剑若。
在常人眼里,“主席”应该追逐领导在最喧闹的地方去,在前呼后拥中消费日子。可这些年来狄剑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把自己隐遁在寻常巷陌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伏案耕耘。实现着他“虚静”,“精熟”,“感变”的六字书法过程,那是因为“虚静”须绝虑凝神,达到老子“极虚静,守静笃”的境界;“精熟”就得把技法训练成熟,笔才为我所使,去出神入化。解脱束绑获得自由;“感变”是因为书法守成不变会僵化衰亡。但“变”须符合历史发展客观规律,是历史与现实,传统与自我的融会贯通。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成长在热闹的酒肆茶楼里,更不能在文山会海里。正因如此,从那个刻骨铭心的四十多年前起,狄剑若抱着一块大石头跳下去,把自己沉在书法的深水域中,不仅成为楷书,魏碑,行草的多面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改变了古典楷书程式化面貌,让曾经呆板的楷书生动活跃起来,赋予了更多抒情性。他从明清,二王行草中吸收笔法和结体养分,灌溉了今天的楷书根基。特别是在楷书线条引进了行草之后,其性情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沉睡千百年的楷书浪花涌起,一路高歌奔腾在当代历史长河中!如他书写的楷书苏辙的《武昌九曲亭记》把人们带进一派和风细雨,莺歌燕舞的明媚春天。我们更难以想象曾经教师墨守陈规出身的他,后又似乎生活在世外桃花岛上的书法家,竟然与时俱进,打破框框,将书法艺术发扬广大。其汗流浹背,历尽艰辛可想而知。四十多年来正是在以心灵映衬万象,代山川而立言的坚定信念下,他将禅宗作为佛教哲学使心源与造化达到合一境界,在书写王维《秋夜独坐》等作品里,他在静则灵,灵就慧里创造出“清逸”,“空寂”,“淡远”,“脱俗”,的艺术风格让人们叹为观止。他的魏碑刚健,雄浑,开朗,而又不激不厉,风规自然,体显作品书如其人,刚正不阿的精神;他的行草用墨饱满,枯润相间,尽情挥洒,无拘无束。在行草作品《中国古代四灵》里更是淋漓尽致。正如陕西省书协副主席李烨评价说:狄剑若的书法如谦谦君子,大气出尘,磊落洒脱。他将魏碑的质朴与二王的隽秀相融合从而奠定其实力派书法家的地位。。。。。。。
朝临暮写桑榆志,饭后茶余无稽谈。庚信文章老更成,赋到苍桑句便工。
按理说一种艺术到了被岁月过滤了杂质,成为冰雪佳人,也就是佛经中所说的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空中无色,不生不灭五蕴皆空的境界已该是多么幸慰,可面对获奖证书等身,赞誉铺天而来。他却深深地,苦苦地把自己躲进小楼寻找着差距。在一片挑剔中对自己作品仍不满意成分俱多了,特别是对光阴过速,时不我待。唯分秒必正争才能为后世留下更多精品的心愿与日俱增。这更充分表达出一个真正艺术家在我们这个浮躁与速成年代,那艺无止境,志存高远的旷世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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